不看圖表數據 只需「路在口邊」

藍田猶太人

要尋找趨勢，重點在於觀察，而不在預測。觀察的目標，不必然是死咕咕的數據、圖表，正所謂「路在口邊」，與身邊不同的人交談，隨時可以幫手捉路。美國財經博客主筆Craig Rowland（下稱克雷格），在次按的虎口邊緣，也是靠吹水，僥倖撿回一命。

如果瞭解到○六年很多美國人不務正業，全職炒樓，相信可預知次按危機的來臨。 ...

話說二○○六年底，他正好要買點二手小工具，便到了一家雜貨店選購。購物之際，與店東攀談，發現原來老闆並非開二手貨小店，而是販賣家當。店東坦承原本是拍小電影，但現在撒手不幹了，所以散盡機器架生套現。克雷格正在納悶，「撈偏」應甚好賺，何故忽然「改邪歸正」？「大製片家」對曰：「係就係，但去炒樓仲正！」接下來用了半個時辰，向克雷格這位新相識，詳細介紹如何「摸貨」（flipping houses）、加按、零首期操作。

從擦鞋童避股災

克雷格營商多年，曾經成功創業，後將公司賣給Cisco（CSCO），也非泛泛之輩，深明賺錢無咁易。而且店東放棄原本大有「錢」景的生意，一無經驗下瞓身投機樓市，更加令其目瞪口呆。回家途中，思前想後，克雷格決定將投資組合中，與美國樓市有關的倉位，不論是REITs、按揭債券等等，一概出清。一年多以內，整個資產類別化作飛灰。半副身家，就此逃過大難，克雷格直認純屬運氣。之後重新思考資產配置，開博客普渡眾生，乃是後話。

這種經歷事實上並不獨特，財經中人多稱為「擦鞋童時刻」，緣起是祖．甘迺迪謂，自己避過一九二九年的股災，是因為發現連街邊的擦鞋童，也開始向他畀飛，唔對路下先走為敬。遇到過擦鞋童時刻的投資者，當然不只克雷格一人。魔球（Moneyball）作者Michael Lewis，另一著作大賣空（The Big Shorts）中，原本對次按早已滿腹疑團的主角，就是看到自家的保母，身無長物，卻在紐約有三間住宅；到賭城開會，發現一個脫衣舞孃，閒閒哋孭住五份按揭，全靠諸般實證，加強了對扭曲的數據、錯誤的估值模型說不的信心，最終以大舉造淡成功作結。

養成多聽少講習慣

要從各階層的人，得出有用的資訊，除了講點運氣以外，當然也有應該注意的事項。上期講過要有開放的心態，此外還應該在與外間交流時，培養多聽、少講的習慣。因為他們不是行家，如果一起手便長篇大論，他們可能由一個分享者的角度，變成一個詢問者，那麼對於現實世界的情況，便又少了一個訊息的來源。

持之以恒與外界溝通，長遠而言可以累積起自己的「情報網絡」，可以用來了解大眾，對於不同事物的看法，除了大路的股市樓市，也可以是一隻股票，或是一個品牌、一項產品。「情報員」的來源愈廣，愈有代表性，也能愈快、愈準確地接近現實。比起盲摸摸地閉門造車，去想像現在流行的趨勢是甚麼，經濟、股市到了周期的甚麼程度，當然是有效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