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珊珊母女將心比己無代溝

抵買媽媽

[明報專訊】林珊珊當年愛情至上，笑言自以為能「為將來打算」，24歲時放棄如日方中的事業，跟李啟淦結婚，並誕下兩個女兒，惜最終離婚收場。

廿年光景霎眼過去，驀然回首，林珊珊對婚姻失敗已可處之泰然，大方談及，甚至一笑置之。可是，兒女債卻是一世還不清，先是被「屈」反對大女拍拖，後又因細女與男友親密照被放上網，連累媽媽被傳媒「質問」，難怪她高呼﹕做人媽媽甚艱難！

做人媽媽甚艱難

「做媽媽好難呀！早知如此艱難，我就不生孩子。」林珊珊總是直腸直肚。想清楚，才把說話修正過來﹕「不是，應該是如果要生便要生很多個，最好多到教不了，那就不用費神去教。哈哈！」

語畢，忽然一臉認真，語重心長的告訴記者什麼是「養兒一百歲，長憂九十九」。

「這句我媽媽以前經常講，現在我體會到。當年我比同學都早生孩子，很寂寞，出來吃飯沒有共同話題，心裏又掛住屋企兩個女。久而久之，我索性不出席朋友聚會，跟她們說﹕『要是你們明白我，幾年後才做朋友啦！』」

媽媽離婚 「阿女你無得揀」

到女兒漸成長，大女西瓜今年25歲，細女野人亦已23歲了，只是，這種「憂」仍長駐媽媽心裏。

「她們長大，心靈會有所失落。小時候，我可以捉她們的手，叫她們不要碰那個盛熱水的杯，教她們怎樣避免燙傷，她們會明白。現在，我已經不可以這樣教。」

做媽媽的，女兒大大小小的事，永遠都擔心。簡單如天氣欠佳，她會想想是否需要煲些滋潤湯水給女兒？哪天煲好，她們才有時間喝呢？有時又會想，她們工作順利嗎？夠錢用嗎？將來女兒結婚，會不會被丈夫欺負？她們懂應付嗎？會不會告訴媽媽？「我信我媽媽都是這樣，一世都擔心我。做媽媽，好辛苦呀！」

自己與前夫未能白頭偕老，做媽媽的她特別關注女兒將來的婚姻生活，絕對可以理解。當年離婚不如現在般「流行」，面對傳媒提問，林珊珊總是十分忌諱，不願多說，就連女兒早年亦問媽媽﹕「其實你有沒有向外正式交代過離婚？」

不過，在女兒面前，她坦白又直接。「其實當年細女未夠一歲，我們已離婚。我跟大女講過，沒辦法，因為她是我女兒，就必須要接受。正如她們生成什麼性格，我都會接受。人人都說『如果我是李嘉誠個仔就好了』，但你怎知做他的兒子就好？即使他很好，又跟你何干？對不起，這是Package Deal，你一出世便是林珊珊的女兒。」

學東學西 不如多相處

雖然爸媽離婚，但兩個女兒跟前夫並非斷絕關係，仍保持每星期見面。至於孩子的學業、日常起居飲食等，便得靠林珊珊身兼父職，返工湊女一腳踢。她笑說﹕「那時我很無知，工作又太忙，見其他家長安排仔女學什麼，我便跟做。」

某年暑假，老友阿旦（鄭丹瑞）的太太推介「公文數」，林珊珊對此毫無頭緒，於是親身試堂，計呀計，覺得女兒狂計數總比在家看卡通好，即時報名。接是習國畫、學陶藝，東撲西撲趕上課，媽媽一廂情願以為女兒可以陶冶性情，又或將來成為什麼偉大畫家。結果，當然是換來女兒的投訴，苦口苦面的向她說﹕「可唔可以不再學？我寧願你有多些時間陪我們。」

女兒的反應傷透媽媽心，出錢出力卻連一聲感謝也沒有。「她們似我，說話一樣直接。之後我反省過，我是應該抽多些時間陪她們。自那年以後，便skip了這一環節。」

林珊珊忙碌，不單因為她是個單親媽媽，還有她是歌星藝人的經理人，也是林海峰和林曉峰的姐姐。為了兩個女兒，她作了個明智決定，選擇退居幕後，盡量不讓她們在鎂光燈下長大。

為女兒退居幕後 減生活壓力

我知道，只有我做幕後，便沒有新聞價值，記者要影都影鄭伊健啦！女兒小時候不知林珊珊是誰，只知我做唱片公司，很辛苦的，因為要賺錢交學費，長大後才知我曾唱歌和做DJ。我相信，她們之前沒有太大壓力吧！」

記者也相信，在媽媽保護下，作為林珊珊女兒該沒什麼壓力——惟姐姐西瓜被揭曾跟「農夫」的C君拍拖，加上妹妹野人跟「廿四味」成員阿肥的親嘴密照曝光，姐妹倆終被娛記「盯上」。

「那兩件事發生後，她們說終於明白為何以前我要保護她們。她們小時候去看演唱會，只坐普通觀眾席，我則從後台出入。我的出發點不是『想她們過正常人生活』那麼偉大，只是我知道不可以挑戰媒體。現在她們被拍，應該會感到少許壓力。」說罷，林珊珊鬆鬆兩肩，可能是經歷多年陪伴鄭伊健出席大小場合，早已對「被人跟」、「被人影」習以為常，兩個女兒被偷拍，「濕濕碎啦」！

影親密相「沒大不了！」

不過，縱然紅星經理人見慣世面，但面對突如其來的「質問」，兩個孩子被「審」，再media-friendly的經理人也會動氣。「之前西瓜被偷拍，由九龍城行到屋企樓下那件事，我concern的是她為何不知有人在影她？警覺實在太低了。至於細女那單，其實我覺得影親密相沒大不了，很正常，我都影過啦！只是那時用即影即有相機，以前沒有iPhone可以post上網而已。這是她們的文化，如果我後生時有她那麼好身材，我都想穿小短褲呀！」

她動氣，是因為那記者態度欠佳，回到家，只好叫女兒刪除照片。「我之前叫過她不要post上網，動機不是我不准她影，而是我早知後果。因為她的行為，令身邊的家人受滋擾，我當然也向她投訴，這是互相尊重。」

母女互相尊重 更像姊妹

較早前林珊珊跟阿旦開騷後，她和男友Michael，跟兩個女兒及蔡一傑在酒樓劈酒慶功，飲到凌晨五時才回家。看來她跟兩個女兒沒有代溝，似朋友多過似母女。她也笑言，女兒20歲左右，是她的情人，她喜歡約姐妹二人一起食tea；近一兩年，她們甚至走進了「媽媽的朋友」這個界別，已不會特別組織什麼家庭活動，What's app是三人溝通的主要媒介。

「不過，阿媽始終是阿媽。她們不會什麼都跟我說，但我覺得這是正常，因為我也不會任何事都跟媽媽說呢！且，她們很久之前已經是成人了，難道我還要在家裏貼大字報，寫『請小心，用套，防止愛滋病』？」林珊珊哈哈大笑，再說﹕「有同學說我這樣很快會做外婆，我的反應是『啋！』，因為做外婆感覺很老啊！我不擔心有一天女兒回家告訴我她要結婚、要搬走或生小朋友等。這是她的計劃，她要自己處理，要尊重自己所選擇的路，善待自己。」

她說當年沒想過拿綜援，只想靠一雙手湊大她們，她希望女兒也有這樣的承擔。而當媽媽的，她認為無論女兒發生任何事，都會永遠會在她們身邊，默默支持：「做媽媽的會懂得將心比己，想到自己當年做女兒，媽媽如何惜自己，如何支持自己，現在希望女兒都得到同樣的支持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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